浅析《封锁》的叙事空间及其象征意蕴

张爱玲小说叙事空间大都是公馆、公寓或者车厢,小说人物似乎总被拘束在一个封闭性的空间中,欲挣脱而不得。在其众多小说中,《封锁》可以说是较为成熟也较为别致的一篇。小说向我们讲述了一对都市男女,在战争年代空袭封锁期间的电车里的一场梦幻般的罗曼史。

一、全知视角下的线性叙事结构

小说大致可划分为三部分:封锁发生前,封锁发生时,封锁解除后。开篇伊始,叙述者便把读者带入一个别样的叙事空间一辆因封锁而停滞不前的电车,切断了时间和空间,空间的封锁阻碍了电车内部人物行动。叙述者的视点首先落在电车外部的环境:电车停了,马路上的人开始奔跑。封锁引发了骚乱,但随着时间推移周边的一切又重归于寂静。作者将封锁期间电车的静态与周边环境的动态对照,使上海这座城市由喧闹嘈杂进入到沉寂安静的过程清晰地呈现在读者眼前,展示了上海这个繁华都市的另一面。人声逐渐渺茫,像睡梦里听到的芦花枕头里的窸窣声&&这庞大的城市在阳光里盹着了。叙述者以一个车厢乘客的听觉臆想,导引读者体验一种预设的梦幻的生存状态。

叙述焦点由外部环境转移到车内人物,先是两个打破静默的乞丐,接着是电车司机,再到公务员、中年夫妇。全知全能的叙述者,居高临下地俯瞰芸芸众生,不断游走的视线最终落到了男主人公华茂银行的会计师吕宗桢身上。他是一个老实人。这是吕宗桢的自我评价,由叙述者转述后当即充满了讽刺嘲弄的意味。短暂的停留后,视线再次转移,终于,女主人公吴翠远进入了视线。显而易见,文本中描绘女主人公吴翠远的笔墨远多于吕宗桢。作者运用陌生化的语言刻画出这样一位新式知识女性: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但却不爱张扬的好女儿、好学生。深蓝与白是她的主色调,她的美是那种淡淡的模棱两可的美,但她身上却依旧具有那种典型的上海小姐脾气。叙述者的焦点在吴翠远的身上停留许久后,又再次转向,奶妈、小孩、医科学生各式各样的人逐一展示在读者眼前。这时,小说里仅余的有名有姓的人物董培芝,出现了。他可以说是男女主人公产生交集的直接原因。没有封锁,吕宗桢不会被困于电车内,不会遇到他恨透了的表侄董培芝,便不会有吕宗桢为逼退表侄而设计的调情计划,他和吴翠远或许也不会有交集。故事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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